路人马甲FZ

有个比自己年龄大的后代是怎样的体验(三)

.古武决定慢慢打于是来更一下OOC旅途。

.想到哪写到哪。

.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之术,多么美妙的语句都无法将其掩盖,这都是事实……唔,串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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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拉我一把呗。”

Ardyn朝空气微微抬起手,精灵现出样貌,手掌穿过他的肩膀示意自己爱莫能助。Ardyn叹了口气,他是真爬不起来,全身软绵绵的不听使唤。他躺在潮湿的泥地里肖想了一会之前躺过的又温暖又软和的干草垛,最后终于积攒了把身体从泥地里揭起来的力气。

这会躲屋子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出来了,刚才一幕让他们确定这年轻人是个什么外来的大人物。自然的把Ardyn拱卫起来,等待他的命令。

事情还没完,他们都听得分明,最开始那声嚎叫是从地窖里传出来的。

 

地窖不大,不过是农场主在屋后刨了一个坑盖上木板隔成的一个空间,平时用来存一些植物块茎,高个子进来都得当心碰到脑袋。地窖里面基本上搬空了,就剩角落一张床,剩余空间还是逼仄,进来了十余人就把里面塞得满满当当。衰老的农场主拼了命想往床边挤,被人群拦了下来——看到床上的物事,这些邻人不再顾及平日的往来,态度变得强硬起来。

隐藏,欺骗,硬撑出来的强势,枝枝节节的亲缘关系不再起任何作用,两个老人现在无论如何推不开拦在前面的壁垒,只能苦苦哀求人们放过自己生病的儿子。

“他只是探亲的时候染上这个怪病,还没死啊……诊金已经攒齐了,等请来医生,一定能治好他的。”

 

医生治不好他——

 

意外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在除了Ardyn无人可见的光芒里,剑的精灵开口。作为被推举出来面对怪物的英雄,Ardyn握紧剑——

“这种事……”不用说也看得出来啊。

床上躺着的人的确还有动静——或许不应该叫它为人,过度肿胀变形的身躯已经看不出或许是人类的多少痕迹了。人类的身躯无论如何无法承受这样的异变,身为它基底的人类恐怕早就已经丢了性命,然而麻绳绑缚下的身体还在扭动,约莫是嘴部的孔洞里发着粗重的兽类的喘息。

“你能救他?”Ardyn挑眉问。精灵沉默了一会,点点头“需要借助你的身体和魔力……但是……”

“没问题,”红发的年轻人笑起来,“我这个人最大的有点就是皮实,没那么容易挂的,来吧。”Ardyn放松身体,任由剑和魔力牵引自己的身体,眼前的世界发生了变化,周围的人和墙壁模糊摇曳起来,他像是进入了和正常世界重叠的另外一个空间,面前床上的怪物身上,普通农人的身形显现出来,他像被什么烧灼着一样嘶吼挣扎着,农人的双眼留下黑色粘稠的液体,看起来痛苦至极,但是他牢牢被怪物的躯壳束缚,无法挣脱。

精灵走上前捧住农人的脸,光芒在接触的部位冒出来,那里穿出烧灼声响,精灵一边压制着农人的反抗,一边靠近对方的脸直到垂下的灰色头发碰到农人额际。

这画面我见过,Ardyn想,不是宫廷画师们描绘的圣人治愈病患的场景。还被母亲抱在手上的时候,Ardyn参加过一场仪式,以前经常给兄弟们带来糖果的叔叔被绳索捆绑着跪在父亲面前,举着黑色长剑的刽子手站在被缚者身后。

父亲就是这样压制着对方的反抗捧着他的脸靠近,母亲抱住他的手臂收紧了,无法忍耐一样把头别向一边,似乎还在抱怨着为什么要让孩子看这样的场景。年幼的他则目不转睛的看着父亲,看着他灰黑色的头发垂在罪人脸上。

精灵轻轻说了句什么。

话语淹没在火焰烧灼肉体发出的嘶嘶声音里,Ardyn无法分辨内容,他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农人身体里出来了。它们像沉船上的老鼠一样疯狂涌出,缠绕精灵停留在病人脸颊上的双手沿着手臂上涌,一部分在半途飞灰湮灭,一部分钻进精灵身体。精灵露出忍耐的表情,双手有些发抖,不过还是牢牢的固定住农人的头颅。

“你还好吗?”Ardyn忍不住问。

精灵摇摇头,不知道在示意他别说话还是表示自己不大好。他没说什么,Ardyn也不敢继续问下去。

还好这个过程没有维持太久,农人脸上痛苦的表情消退,他不再挣扎,喘出一口气放松身体软倒回木板床。Ardyn睁大眼睛,和农人身影重叠的怪物轮廓不见了,普通青年的脸显露出来,青年农人看了看精灵,又转头望向不远处被人拦着的老父母。

看表情他大概想道谢,或者想和父母说点什么,不过这一切都没发生,从他身体里涌出来的东西同时带走了他的生命力一样,年轻人头一歪,不动了。

 

周边的景物恢复了正常,Ardyn能看到周围人或惊愕或流泪的脸,他往下看,自己手里的剑正插在病人心脏里,这个人的确恢复了原有的样貌,但是现在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他抬头看向精灵,精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后来等他长大一些,父亲曾经说起这件事。Ardyn不记得那个被杀死的人叫什么名字犯过什么罪,只记得父亲的结论:罪人的灵魂不会被女神接纳,他们只能徘徊在生和死的边界,永远痛苦下去。

所以国王需要对他们降下祝福,引导他们前往所有人最终都要前往的地方。

 

Ardyn来不及体会内心是什么情绪,就再次被全身掏空的感觉击中,这次是真的到极限了,在倒下去接触到地面之前,他失去了意识。

 

Ardyn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黑色的衣角,仔细看才能发现黑色衣料上用同色的线密密的绣着美丽的花朵和花枝缠绕的骷髅。往上看去,灰色的头发在风里飘扬着,精灵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事物看得出神,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小黑猫正兴奋的在床尾扑着阳光照进来印在床上的光斑。

这特么……您还真是悠闲。

Ardyn本来一肚子问题和火气,打算好爬起来抓着剑摇上十七八回把那个该死的精灵抖落出来好好抱怨一番,结果一醒来看到这样一幅画面气就泄了一半。问出来的话也就少了气势,变成无奈的抱怨:“劳驾您……下次要杀人之前先给我打个招呼好吗?”

精灵回过头来一脸惊愕的看着他,慢慢的表情从惊愕变成了嫌弃,表情变化里充分的表达了两个意思:“剑不就是拿来杀人的吗?”“是你先拔剑出来的还要让剑给你打打招呼?”

但是最终他点点头,然后问:“我不是救了他吗?你看起来却很不满的样子。”

不满的多了,我还以为可以光辉灿烂的露一手,客串一把救世主,演示一下把怪物变回活人的奇迹——不过回头想想,Ardyn一口气噎在喉咙里。

精灵的确没说过救活。

这家伙看起来浓眉大眼的,挖坑真是一挖一个准。Ardyn决定不在这种争论上浪费时间,他看了看窗口,那里并没有被铁条或者别的什么封起来。他松了一口气,把话题转到另外一个方向:“你知道他们把我的马放哪了?”

 

皇宫里挑选出来的的确是一匹好马,沿着路奔出去几个山头也没怎么喘气,Ardyn觉得距离差不多了才勒住马,让它在附近的小溪里喝水,他则拿出地图,规划起下一步的目的地。精灵不解的问:“你为什么要逃?”

事实上,地窖里发生的事并没有被村民定性为谋杀,大部分人还是把它归到了奇迹那一挂里,所以他们才会把他安置在村里最豪华的房间里,而不是锁进地窖。

Ardyn耸耸肩:“我倒不担心他们把我押送到王都之类的,这种事情辩解一下就能讲清楚了,我不会有事。但是一旦送回去……”他指指背上的剑,“你们肯定会被没收,再摸出来就没这么容易了……你也不想回到那个房间吧?再遇到一个像我这样不会被吓到不会被你坑死还愿意带你到处看的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然,作为一把剑可能的确比较愿意呆在房间里不被人使用,毕竟我搞不懂物件心里在想啥,但是如果我推测得没错,你可不是天生从物件里生出来的精灵,而是人类……至少有人类的记忆。人的话,不会喜欢一直被关在一个地方的。”

对方是假装也好,真失忆也好。Ardyn一直都不相信精灵只是单纯的从剑里产生的灵魂,他的反应太接近人类了,经历过地窖的事,Ardyn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想,并有个大胆的结论。他得意的看着精灵惊愕的脸,决定趁热打铁来一发大的,彻底把真相引出来。

“你对Caelum这个姓氏有印象吗?”

他笃定对方是自己某一任祖先,多半还登上过王座,确定了这一点猜测真实身份就容易多了。

精灵的表情印证了他的想法,他愣了一会才问:“你为什么会知道?”

这一句可漏了馅,Ardyn自觉终于抓住对方的尾巴,也不管对老祖宗要尊重些的人间伦常了。跳起来指着精灵的鼻子大叫:“你明明知道自己的名字!”

精灵一脸理所当然:“我当然知道,我忘了别的事并不代表我忘了自己叫什么。”

“你没告诉我!”

“因为你没问。”

再次被噎住的Ardyn顺了好一会气,终于决定卖老祖宗一个面子暂且不追究这事。咬牙切齿的问:“那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吧?”

“Noctis Lucis Caelum。”

Ardyn在心里过了一遍自己记得的家谱,发现之前历史课上打的瞌睡过多,实在没办法确认过往是否有过这样一位国王。

他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你还记得其他的吗?不管什么细枝末节的东西,都告诉我。”

Noctis努力回想了好一会,表情诚恳的回答:“没有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Ardyn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说,好歹前进了一小步。在知晓对方真实身份之前,就用名字称呼他吧。

而且Noctis这个名字还挺适合的,他看着对方暗蓝色的眼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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